“这几派倒是没与我们交过手,若是一直这么疯下去,等她的人找来倒也罢了。
...”老冯沉吟。付锦衾轻抚袖口处的滚金袖澜,天色渐亮,透在织绢纱的直棂窗上,
现出浓郁的深蓝,他看向窗外,窗棂子上嵌着一条缝儿,能看见一道跺着脚驱寒的小影。
“实在有变。”付锦衾启唇道,“就为她寻处山明水秀的地方。”选一副棺材,雕一幅满画,
她出手艺,他出钱。老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,觉得他的语气似与平时不同,
却又察觉不出什么。老冯不知他心里所想,付锦衾却知道问题出在哪里,说出这句话时,
他有一瞬间的犹豫,这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,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话题,
“眼下另有一件要事要办。”他从袖筒里夹出一只流星镖,“你可认得这个?
”老冯接过来细端,很快说出一个名字,“弩山派郑路扬?”江湖上用流星镖的不在少数,
但在镖上做血槽,又雕的这么花里胡哨的,只有郑路扬一个。付锦衾道,
“梁上君周计郸半个月前刚从老友仇忌光手里盗走了第二张假图,原本以为就此安然,
却没想到在复盘山一带露了财,被流星镖郑路扬盯上了。周计郸那点三脚猫的功夫,
偷香窃玉,梁上做鬼还拿得出手,真对上郑路扬这种人,不死也得掉半条命。”老冯不解,
“那这镖,是从何而来。”难道郑路扬和周计郸都来了乐安?
“这是伤了陈家婆婆的贼人留下来的,婆婆说他受了很重的伤,这镖上有血。
”“所以你怀疑,伤了陈家老太太的,就是被郑路扬追杀的周计郸?”穷途末路,入宅行窃,
老冯嗤道,“这周计郸可真里子面子都不要了。”付锦衾摇头,“我也只是猜测,
若是有人带着伤来你这里抓药,留下他便是。”药铺门开合,短暂冲入一点深蓝,
又随他关门的动作,将一切清冷隔绝到门外。付锦衾带着药出去,停在门口的马车早就走了,
门外只有牵着马等他的姜染。天冷了,尤其清早,说话都能喷出一口“仙气”,
她喷着气儿问,“怎么这么久。”他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,她半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