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摘取,又随意唾弃。当我埋葬完亲手种出的花后,转头一看,她鞋子都不脱,
直接踩上我打工许久才买回来的白色沙发。「这破地方大是挺大,就是阴冷了点,
没见过世面的小鬼就是不会看房子。」「要我看,隔壁别墅比这气派多了,
死丫头活着不长脑子,死后也不长眼,活该你死这么早。」
发酸发臭的污垢随着她在沙发上不停翻滚,反复碾压印在崭新的皮面上,
眼睛却瞟向客厅展示柜里流光四溢的数颗珠宝。「我就知道,你这白眼狼的尿性,
总爱偷偷藏东西,我是你妈,你的东西也是我的,藏什么藏。」
「要不是当年我找道士给你烧这么多纸钱,你怎么可能住上大别墅?快把好吃好喝供上来,
我都快饿死了。」我冷漠地看着,妈妈毫不客气将把抠完脚趾泥的手伸向鼻毛突出的鼻孔,
手里黢黑的混合污垢刮在被糟蹋的沙发缝里。爱偷偷藏东西的鬼,究竟是谁啊?2生前,
家里只剩我和妈妈努力支撑着四处漏风的贫困小家。我知道妈妈一个人将我拉扯大,很辛苦,
清晨上路扫街,晚上去会所帮人洗脚按摩,每天都得看各种人的脸色活着,
所以我都会默默忍受她在每个发疯的深夜,朝我扇来的巴掌和夹杂着发臭口水的脏话。
就算皮开肉绽,疼得睡不着,我也不会吱一声。因为我知道妈妈爱我,我也很爱我的妈妈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在我眼里很坚强的妈妈,却很信别人说的话,
特别是最近她那个钓到金龟婿的洗脚妹同事。她怎么也不愿意听我的建议。「我跟你说,
我卖干身上的血,借钱换来你读贵族高中的机会,二十万啊!卖了你都不值这个钱啊!」
「不管怎么样,你必须在高中三年,钓到金龟婿,嫁入豪门做少奶奶。」「然后把钱全给我,
买十个八个帅男模伺候我。」无法拒绝转校的我,艰难地进了贵族高中读书,
但现实并不能如她所愿。新学校里,我的成绩吊车尾,全英教学的课完全听不懂,
课外昂贵的兴趣班没钱去上,导致学校里从小受精英教育的同学根本不想和我讲话。